守望者言：蒙面——「冇面見人」的迷惑
反送中至今輿論少分析的，是《禁止蒙面規例》（政府引緊急法禁蒙面）引起的街暴升級現象。法律界為此罕有地爭拗（前終審法院常任法官烈顯倫反對高院11月裁其違憲），極不尋常 。上訴結果影響深遠，值得探討。
請先看馬太福音基督的神聖家譜中，特别提到四位「毫不神聖」的奇女子。 她們就是丈夫（烏利亞）遭殺被奪人妻、摩押「雜種」的路得、外族妓女喇合、父誤姦兒婦的他瑪。最後者是「蒙面」下被老爺姦致懷孕的，茲撮下：以色列十二支派首領猶大，本安排長子娶下他瑪，長子行惡身亡，她按族例轉嫁次子（為長子立後）；但次子亦行惡喪命，她要輪給三子。猶大恐防三子娶她同遭惡運，遂騙她回娘家守寡待三子成年後娶她，不按法例保護她。他瑪想出苦肉計，蒙面蕩在剛喪妻的猶大散心去處，引猶大召她為妓，並致懷孕。猶大悉知，欲燒死這不忠於家門的兒媳，被她一一拿出證據反指，才悔悟終予他瑪名分。（詳參創世記38章）
事件顯示，他瑪願守律法（過嫁立後），但遇不公（家長失責）會爭取應有權益。她想出非凡的「抗爭」計劃：計好受孕期並使自己遇上猶大，知道社會法律（妻淫罰絕）而將「獻身」風險減至最低，更懂得拿到足夠證據為自己辯護（參經文）。他瑪在前景一片灰暗下，不絕望也不「攬炒」。他瑪「蒙面達義」，比照今天香港的蒙面亂象，甚有啟迪：
第一，市民蒙面（包括穿戴全副裝備）示威最初是為防催淚彈煙，多於為要隱藏身份。但面對拘捕、起底、恐嚇等增加，他們日後蒙面目的改為隱藏身份。後來，警察也出現自身和家人被起底，陸續蒙面甚至不展示執法號碼證件。「雙方蒙面對戰」頓成風氣。禁蒙面法隨後推出，不單作用不大，反而刺激互暴加劇至今。
第二，人以蒙面藏起身分，心理逆轉為「犯法無需負責」般放任，見諸「私了」。事後人亦會用「合理化」以解脫良心讉責，如暴警可以說路人甲意圖阻差辦公而需棍毆腳踢，暴民可以說毀壞店舖（死物）沒有搶掠不算罪惡。雙方若變本加厲下去，香港會否陷入如挪亞時代的無法無天？
第三，蒙面最有利於個别的敗壞份子將「罪歸全人類和嫁禍他人」，筆者此說基於港人愛好「類型化思考」：昔日分建制泛民兩類，今衍生藍絲、黃絲、勇武派、兄弟手足等各類；蒙面（加穿黑衣）投彈堵路毁物一類，往往被視為「勇武黄絲」捧為義士，屬大多數的「和理非黄絲」不欲與之割蓆。正因港人分類思考僵化，就為內奸、敗類、壞分子、無間道等大開方便之門，扮個蒙面人就可街暴又可私了（横行無忌並嫁禍對方；同理下蒙面的暴警黑警則禍及己方）。這些其貌不詳者難以繩之於法（少見即捕或自首）。如斯蒙混下去，豈非高舉正義的港人縱容另類不公義？
再者，這一波無大台的網絡戰士真人不露面，同樣難防內奸混入腐蝕。見諸歷史，六十年前當美國民權運動Student Nonviolent Coordinating Committee 崛起得勢，CIA就派內奸混進其核心圈反倡暴力，終於瓦解運動。另例參拙作《一國兩制圓宗局》首版56-57頁，不贅。原來擁抱普世價值的美國政府，亦會做出我們以為極權政府才做之事，可見政治的本相何其近，盡信其「是」反招失望。
願新一年各方察悟蒙面背後「真相」，以善止暴。
○ 徐濟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