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協議？
在超市巧遇多年沒見的夫婦。我們兩家的孩子曾在同一所中學唸書。幾句寒暄後，話題自然轉到孩子身上。
妻子問：「你兒子如何？結婚沒有？」
朋友回答：「還沒，我們曾經給他介紹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可惜兩人住得遠了點！」朋友的妻子也關心問道：「你不是有個兒子讀法律嗎？現在哪裡工作？結婚了嗎？」
我說：「年前結婚了，媳婦是醫生……」。
我的話被她打斷：「他們有沒有訂立婚前協議？我兒子和他的朋友都有這樣的協議，分手時就兩清。尤其高薪年輕一族，幾乎是婚前必要的事，並不是因為時興。我兒子解釋說，他們這一代將婚姻視為經濟契約，制定婚前協議不表示互不信任！」
我有點愕然：「是嗎？我不知道。」
朋友妻子又問：「牧師不是都要給新人婚前輔導嗎？」
婚姻是盟約不是契約
作為牧師，特別是主持婚禮時總會強調婚姻不是契約，而是盟約。上帝對婚姻的心意是一男一女、一夫一妻、一生一世，是終生的關係；儘管經歷試煉、疾病、情感壓力、經濟危機甚至破產，夫妻的愛也要矢志不渝。《聖經》所說的「二人成為一體」，不單指身體上的結合，也包括精神上的結合，在財產上自然是彼此信任與共享。
然而，婚前協議書是雙方於婚前為保障自己的權益所作的協議，個人及共同財產在將來離婚後的分配。訂立婚前協議是否是明示或暗示結婚雙方無法完全彼此信任，是為了預防損失而作的防備？顯然，婚前協議將婚姻變成契約而不是盟約，《以弗所書》五章31節清楚指出：「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聯合，二人成為一體。」在婚姻裡，沒有逃走、停止、賠償的條約，這就是訂立盟約，是要盡上一切能力，毫無保留去完成，婚姻是不計任何得失也要履行的承諾。《聖經》中講到愛是付出而不要求回報，也就是我們熟悉的經文：愛是「不求自己的益處。」（《哥林多前書》十三章）
的確，有些專業輔導認為在離婚、再婚或是有家族事業等情況下，可訂立婚前協議，可是真正癥結點在於訂立的動機！為甚麼要做這件事？這是雙方要認真檢視、避免婚姻有「破口」。帶著維護自己利益的心態或動機進入婚姻，難免在婚姻觸礁時打退堂鼓。
婚前協議有必要嗎？
與朋友夫妻相聚之後大約一個月，有機會與女兒、兒子及他們的配偶一起聚餐，我提起朋友妻子講到的婚前協議，詢問做律師的兒子：「現在千禧年代出生的年輕人，真的都會要求訂立婚前協議嗎？」
坐在我身旁的女婿搶先回應：「結婚前我問過您女兒，是否要考慮協議，因為她日後賺的錢肯定比我多。但她說『沒有必要』，她對我們的婚姻有信心！」女婿大笑，轉身給了他太太一個擁抱。
我故意逗女婿：「聽說你妻子不讓你買超過一百美元的東西，是嗎？因為你往往看了就買，不會殺價！」
女兒微笑地問她弟弟：「你們呢？」他們剛慶祝結婚兩週年。兒媳是住院實習醫生，薪水還要幾年之後才會提升。
兒子看向兒媳，帶笑詢問：「我可以嗎？」不過沒等她回應就逕自解釋：「你們知道她情況不一樣，現在還欠一大筆教育貸款。不過我們剛買了房子，房貸都是聯名申請的。其實立不立婚前協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雙方是否承諾委身，並相互信任。多數情況下，基督徒不需要婚前協議。總而言之，我還是謝謝爸爸媽媽今天請客。」他故意裝得像是法庭宣判一樣，然後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謝詞，令眾人啼笑皆非。
回家的路上，我問妻子：「你聽出來到底他們有沒有定婚前協議？」
妻子説：「你不是主持他們的婚禮嗎？你沒有問嗎？」
我說：「完全忘了！他剛才講了很多，卻沒有正面回答。不過他很精明，懂得理財，又不讓妻子亂花錢……我猜他們應該沒有定婚前協議。」
妻子說:「我們的孩子是蠻節儉的，看來他們必須多點溝通和磨合，找到彼此覺得舒服的方式。太多夫妻為了金錢鬧不愉快，我們要為孩子們的夫妻關係禱告，尤其在金錢的使用上求主給他們提醒和指引。」
文：李道宏（作者簡介）／圖：Ines Le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