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程
「耶和華啊，我曉得人的道路不由自己，行路的人也不能定自己的腳步。」耶利米書十章23節
上週末在亞特蘭大佈道，航空公司通知我次日紐約地區可能有暴雨，讓我們當天的乘客可以免費改航班。我略略禱告後，決定提早一班，搭乘3時48分的飛機回新澤西，不過得放棄原先靠走道的座位。
主日聚會結束後，在牧師的辦公室享用了教會預備簡便的「精美」飯盒，就匆匆趕往亞特蘭大國際機場去了。一路風和日麗，交通順暢，及時到達，手機顯示聯合航空555航班將準時起飛。到了登機閘門，卻被告知因紐瓦克天氣不佳，飛機將延遲2小時起飛。這是因為在風雨中機場每小時能夠起降的航班減少，在一個班次擁擠的機場，就會要求一些還沒有起飛的飛機延後起飛，避免屆時在空中耽延過久而油量不足。
記得許多年前我從亞特蘭大搭機回紐瓦克，就是因為紐約地區雷雨不散，飛機在天上盤旋許久，結果只好迫降在費城機場加油，再飛往紐瓦克，較預定的時間遲了4小時。還有一次航班也是改在費城降落後就不飛了。只好從機場坐輕軌去費城30街車站，再轉Septa火車去Trenton，再轉NJT火車回紐布朗斯克。
我心想，今天還沒有時間走路鍛練，亞特蘭大的T航站是由兩個大廳構成，每個約是近1000步的長短，地面平滑，方便推著小行李走路，心中非常感恩。通常我的步伐是一哩需邁2200步，每分鐘走130-140步不等，不過在機場人多，就放慢步伐。根據MarketWatch Guides 2024年對美國30個主要機場的調查，亞特蘭大的Hartsfield-Jackson國際機場是全美最繁忙（根據起降班次計算及旅客人次）的機場，但是他們的服務、格局、方便等品質，在美國機場中排名第2 （僅次於Phoenix Sky Harbor International），而紐瓦克國際機場（Newark Liberty International）則排名第27，倒數第4！無論如何，在這機場裡走來走去，倒也「感覺不錯」。
走了一會，我的「智慧手錶」（Apple Watch） 告知UA555航班再延後2小時（7點多起飛），因為紐瓦克機場發佈「地面停滯」（Ground Stop）的通告，（「地面停滯」是一種空中交通管制程序，通常在機場起降容量減少、天氣惡劣或設備故障等情況下實施，要求相關航班停止起降）。既然飛機不能動，我也就坐下來休息一下。鄰座是一對「新老」夫婦（看來像是65-74歲之間的夫妻），面露愁容。問他們去哪裡？說要去葡萄牙，先在諾瓦克轉機，恐怕趕不上了。正談話間，聯合公司又宣佈555航班再延一小時（8點多起飛）。既然時間又多了不少，就起身繼續在機場走路，希望能達到我過去10個月每天平均15000步的水平。
不知走了多久，聯合又宣告班機再延一小時，心想還有希望在午夜前降落，對先前約好來接機的司機不至太不方便。哪知隨後告示板顯示這班飛機將提前一小時起飛，於是要我們排隊登機，殘障先行，現役軍人隨後，然後就沒有下文了。等了好半天，櫃枱宣佈諾瓦克機場指令「地面停滯」，我們又只好魚貫而出。起飛時間改回晚上九時。不久又再延到10時。又去走路，看看已走了19000多步，蠻有成就感。
終於等到了登機時刻，這時飛機已延至晚上11時。飛機啟動，滑行到跑道起點，又不動了。機長說紐瓦克因暴雨又指令我們地面停滯。只要還能飛回家，不怕再多等一會。當時間到了，飛機（波音737 Max-900）起飛，順風而行，時速超過1000 公里／每小時。我坐在靠窗的座位，可以清楚看見東方的雲層頂上閃電不斷，從36000呎飛行的高度看去，閃電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下（雷雨雲層一般是比較低一些），俯視閃電，蔚為奇觀。通常2小時多的航程，一個多小時就完成了，在夜裡2時多紐瓦克上空，那時飛機很少，於是很快就降落了。然而，飛機一著陸又在起降跑道上停止不動了，因為即將有暴雷雨經過，機場又發佈地面停滯。我們可能是最後一班允許降落的航班。果然不久後雷雨交加，要是我們遲一點到達，不知道會轉去哪裡了（比我們早一班的飛機又轉去芝加哥，更早的一班據說轉去了波士頓，只有我們這一班飛機「順利」返回紐瓦克）？
雨停之後，跑道重新開放，因爲地上有許多未能及時離開的飛機，跑道非常擁擠（坐在窗邊的好處就是可以看到外面），再加上夜裡地勤人員不足，只好在閘門外「乾」等（不下雨了）。三時半才回到家，期馨睡不著在等我。回家了，不用像有些旅客擔心去葡萄牙的飛機什麼時候才搭得上，也不像有些轉去「他鄉」的旅客，擔心怎麼轉回。我到家的時間雖然比預期的遲了近9小時，可是已回家了啊！有甚麼更能讓一個遊子感恩呢？地上雖常有「地面停滯」，回家有時會遲，可是天上一向是通行無阻的，因有神指引行路人的腳步。
文：黃小石（作者簡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