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命與死亡的探索

書書入扣:對生命與死亡的探索

龍應台首部長篇小說《大武山下》,講的是一次洗滌心靈的奇特之旅。

作品是第一人稱敍事。書中主角「我」,一名年過六十、作品不多、名氣不響的作家。她與在香港大嶼山修行的「師父」認識了三十年。那天晚上,她與師父詳談了整晚,因為她「身心脫臼」、「找不到放下的地方」,並且產生了「在人群中時厭惡人群」的心態。她覺得每一個地方都只是一個「驛站」,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去哪裡。師父說:「你的疲憊,是因為你把自己放得太大了。」他建議她回去鄉村,在台灣的大武山蹲個兩年,兩年後再回去見他。

就這樣,主角走到大武山跟鄉下人居住。小說初段描述她的日常生活,也講到她有機會為一班高中生教授中文課。在奇幻詭異的情況下,她認識了14歲的「小鬼」。她們慢慢展開一段探求「生」與「死」的對答,更一起登上大武山。她為「小鬼」解開了心中的結,也為自己的尋索之旅畫上句號。

書中有很多「襌意」的句子,例如:「世界所有塵,一一塵中見。」但正如很多「佛系」的小說一樣,你好像領悟到一些道理,但又好像甚麼也沒有弄通。我覺得龍應台這部長篇小說未能對「生死」作出很深刻的體會,只能叫我們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人。

寫這書的時候,龍應台是陪著年邁的母親在大武山居住,想必認為母親年日不多,想一盡做女兒的孝道,所以書中講到很多有關「死亡」和「母女關係」的情節。我覺得她不想自己有遺憾,不想像「小鬼」一樣,跟她母親沒有和解的機會。龍應台要講的是:「其實,我們所有的、所有的人都是——緣那麼淺,愛那麼深。」

相比於神恆久的愛,龍應台所講的「愛」未免不夠長久、深厚,充其量只能表達出親情和友情,只因她尙未觸及基督那種捨己捨身的大愛,更未體驗那種不問理由的無條件的愛。

《大武山下》,讀來是抒情的,也有一部分是撲朔迷離的,但未去到成為名著或經典的高度。消閒自娛,偶爾反省一下人生,倒是不錯的。

書名:《大武山下》
作者:龍應台
出版社:天地圖書有限公司(香港)
出版日期:2020.12

文:敬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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