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涼水
孩子們去年為我度身定制的聖誕節禮物，是一本新出版的書：《The Worlds I see》。此書的作者是一位華裔科學家，普林斯頓大學物理系的校友，李飛飛博士（Li Fei Fei）。
48歲的李飛飛登上2023年《時代雜誌》100名人榜（Time 100 most influential people in AI），且有「AI女神」之譽。李飛飛出生於北京，長大於四川成都，15歲時來美，住在新澤西州帕西帕尼，1995年畢業於帕西帕尼高中（Parsippany High School），旋即被普林斯頓大學錄取，就讀於物理系，並副修計算機工程。她入學時比小女守璞低兩屆，因為是不同系的學生，所以雖曾見過面，卻不熟識。李飛飛在普林斯頓大學成績優良。她畢業後去加州理工大學攻讀電機工程，研究電腦「視覺辨識」（Visual Recognition），2005年獲得哲學博士學位。
李飛飛從加州理工大學畢業後，開始發展圖像數據庫–ImageNet，這對用「機器學習」訓練人工智能識別物體的發展有非常重大的貢獻。她先後在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計算機工程系和普林斯頓大學計算機科學系擔任助理教授，並於2009年在史丹佛大學計算機科學系擔任助理教授，3年後晉升為終身職的副教授，後在2013年出任史丹佛大學人工智慧實驗室主任，及AI4ALL創始人及其董事會主席。
她目前是史丹佛大學紅杉計算機講座教授（Sequoia Capital Professor of Computer Science）、美國國家工程院院士、美國國家醫學院院士、及美國文理科學院（美國藝術與科學院）院士。此外她還曾任「推特」公司董事（2020-2023）及谷歌AI機器學習的首席科學家，谷歌雲端AI（CloudAI）副總裁……等許多要職。2023年曾在美國國會出證AI的發展及對人類生活的影響，列入Time 100AI名人榜。她是我們中國人的榮耀。
李飛飛初來美時不諳英文，又因家庭經濟十分拮据，曾需要到餐館打工，甚至做過家庭清潔工。起初她上帕西帕尼高中時，還得帶兩本字典上課（一本中翻英，一本英翻中），有幸得到中學數學老師Bob Sabella 指導她學習文學，午餐時上他自編的高等微積分；Sabella還帶她去廸士尼樂園遊玩，幫她獲得美國公民身份，又認為她的父親是個工程師，餐館不是適合他的職業，因而借錢給她父親開洗衣店（洗衣業多以機械操作），才算讓這個家庭找到一條謀生之道。李飛飛在普林斯頓念書到時候，她的老師不僅關心她的學習，還常常留意她的起居作息。她說普林斯頓「新鮮人」（一年級學生）的宿舍，室友都嫌太小，她卻說這宿舍較她家在帕西帕尼的公寓還大幾平方尺呢！那時她常常要在週末回家到洗衣店幫忙，她的老師有時也會來接送。
筆者年輕時曾看過一部非常著名的電影《賓漢》（却爾登頓．希斯頓主演），其中有一段劇情非常的動人，雖事隔六十多年，仍然歷歷在目。那就是主角猶大．賓漢的妹妹不慎得罪羅馬的巡撫大人，造成他被流放他鄉服苦役。在他被押解去流放地的途中，羅馬士兵對賓漢多方刻意刁難，更不准他喝水。一次就在他快要渴死的時候，撲倒在地上，求上帝救他，這時來了一個人（耶穌），不怕士兵的威脅，拿著一瓢涼水給他喝，使他可以繼續活著，並重新有了生存的希望；後來賓漢被分配到一艘羅馬戰船上成了一名划槳奴隸，過著沒有天日的苦活。在一次海戰中，他所在的戰船被敵艦撞沉，賓漢奮力逃生，並在九死一生中救了船上的總指揮官，此人地位了得，僅次於當時羅馬的凱撒皇帝提庇留。戰後賓漢被平反，並被提拔為這位指揮官的義子。
一瓢涼水雖然沒有什麼了不起，但在緊要的關頭，卻價值連城；這瓢涼水是賓漢生命的轉捩點。後來耶穌被判死罪，被迫背著自己的十字架上「各各他」山，在半途體力不支仆倒在地，那時賓漢也夾在人群中看熱鬧，忽然認出這死囚耶穌，就是當年在他流放途中不支倒地時，那位不怕兵丁斥喝，拿水給他喝，救了他一命的恩人。於是賓漢也趕緊舀了一瓢水，要拿去給祂喝，但是那瓢水被兵丁搶了去，他只能眼睜睜等看著，卻全然無能為力。
聖經中耶穌說了一段頗特別的話：「無論何人，因為門徒的名，只把一杯涼水給這小子裏的一個喝，我實在告訴你們，這人不能不得賞賜（馬太福音十章42節）」；又用比喻說：「……我實在告訴你們，這些事你們既做在我這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馬太福音二十五章40節）。
為什麼耶穌這麼看重這微不足道的一杯涼水的服事？祂還說：「當那日必有許多人對我說：『主啊，主啊，我們不是奉你的名傳道，奉你的名趕鬼，奉你的名行許多異能嗎？』而耶穌的回答卻是「我就明明地告訴他們說：『我從來不認識你們，你們這些作惡的人，離開我去吧！』」（馬太福音七章22-23節）在人眼中轟轟烈烈的事，在神的眼中乃是小事；一杯涼水即時的幫助，旁人看來可能不值一提，對當事人卻是真實的關切；正如神所賜給人「隨時的幫助」（希伯來書四章16節），總是無比的親切，無比的可貴。
2011年Sabella 過世；2023年11月李飛飛應邀在普林斯頓大學演講（The Louis Clark Vanuxem Lecture Series），McCoshHall大廳坐滿了人，她的講題就是她新書的書名：「我所看到的諸世界」（The Worlds I See），這本書是獻給她的先師Bob Sabella，她在獻詞中說：「獻給薩貝拉（Sabella）一家人–當我在陌生的世界裡漂泊時，他們仁慈的光芒照亮著我」。她特別向在場的薩貝拉師母及她的家屬致謝，並說若非當年他們即時的關懷與幫助，她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此言一出至為感人，全場為之鼓掌。若一位著名的科學家的讚許因得到聽眾的共鳴而顯出它的價值，更何況天父的稱許呢？耶穌說：「若有人服事我，我父必尊重他」（約翰福音十二章26節）！
文：黃小石（作者簡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