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義
又過年了。
邵子（邵雍）說：「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一生之計在於勤」，這是我們小時候被老師教導的人生哲學：「治生之道，莫尚乎勤」。說人當從小就立定志向刻苦耐勞努力工作，長大了才有「出息」。不言而喻的是到底這「出息」是什麼東西？我們若「只問耕耘」，（「勤」），不論收穫是什麼，這雖能勸人勵志，但不能算是智慧之舉。時間是人生最寶貴又有限的資源，什麼才是生命最值得的投資呢？明年今日可能要比我們想像的來得更快。我們當做什麼呢？
一百多年前有一位26歲的英國詩人，威廉•厄內斯特•亨利（William Ernest Henley）寫了一首勵志短詩《Invictus》（「不可征服」），以下的最後一段是出於ChatGPT的中文翻譯：
……無論過去、現在或未來，
我面對生命中的一切挑戰；
我將毫不退縮，我永不屈從，
我是命運的主宰，我是靈魂的統帥。
人以自己為他命運之船的船長，但是卻不知道他生命之船安歇的港口在哪裡？我們知道要努力，但不知道為什麼而努力。要知道我們當「做什麼」，就得先知道我們究竟「是什麼」，（這與問我們「是誰」不同），是在問我們的「本質」是什麼（我們的所「是」）了。那麼我們為什麼存在呢？我們沒有那個人是「自有」的，這存在的答案就不在我們自己裡面。這是人有了意識後一直在問的問題，這麼多世紀了，生命的目的是什麼呢？小時候問媽媽，可是媽媽連她自己為什麼存在都沒有答案，又怎麼能回答孩子呢？
若問我們為什麼存在，就得問我們的來源是什麼了。說我們是「龍的傳人」，完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若說我們是「演化」的產物，也不能正面的回答這生命最基本的問題。人若本能地問這問題問了這麼久，（似乎大部份人都曾問過這問題），這問題對我們人來說一定是很重要，而且這問題的確是有答案的，不然這似乎不合演化最基本的機制，因為生命不應當生發出毫無意義又浪費資源的本能，並且演化是沒有目的的。人若是一個隨機過程的產物，一個由許多原子分子偶然暫時的組合，討論人存在的目的是什麼本來就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人與萬物的結局，在這種自然主義的世界觀中，至終都毀滅在宇宙的敗亡中（近代物理學也多有認為萬物的將來，乃是在空間無盡的膨脹中消失）。如果這是人與萬物的結局，我們活著有意義嗎？
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他是避重就輕了。人無法知道死，也不願死，就只能想辦法好好的去活著。若死是生命的永遠終結，那麼，怎麼活有什麼差別嗎？貧窮與富足，智慧與愚蠢，他們的結局有什麼不同？九泉之下誰還有知覺呢？若一切都是虛空，那麼除了享受當下，還有什麼呢？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有人說生命的目的是相對的，重要的是我們自己覺得有意義就好了。這就等於承認生命沒有什麼本質上的目的，所以我們可以隨便定義什麼是生命的目的。
有人說生命的目的就是死，死亡才能讓我們的基因有演化的空間，所以生命只不過是到達一個隨機未來的過渡存在而已。至於這隨機的未來是什麼，我們不能知道，只知道它也必將與宇宙末期一同毀滅。《傳道書》說得好，虛空的虛空，日光之下一切都是虛空。沒有神的存在，宇宙是虛空的。因為生命若是一種隨機的產物，自然也沒有什麼終極目的，這是不可避免的結論。所以若生命是一個意外，那麼為什麼要問其存在的意義呢？這多餘的舉動只白白消耗生命可貴的資源，這不像是進化出來的本能。我想我們本能地在尋找生命的目的，可能正是因為生命有其本質的目的，催逼我們去尋找它。
根據華理克（Rick Warren）所著《標竿人生》中的記載，指出羅素曾說：若不先假設有神（他指的是「造物者」），討論生命的目的是個沒有意義的話題。無論羅素是不是說過這句話，這都是一句顯而易見的至理名言，一件事物的目的始於其創作者。神在以賽亞書四十三章七節說：「就是凡稱為我名下的人，是我為自己的榮耀創造的，是我所做成，所造作的。」榮耀不是我們可以加給神的，這原是祂的本質。若我們如聖經所說是照神的形像造的，也許我們都本能地在找回我們所失去的的本質：神與祂的真實與慈愛，因為神就是愛。愛不是一個概念，是行動、是愛人、是服事。愛與演化的機制是不相合的：愛不是出於為己之利，愛是捨己的。人在愛中找到了自己，人在愛中看見了神。聖經說：「神就是愛;住在愛裏面的，就是住在神裏面，神也住在他裏面。」（約翰 一書四章十六節）。
主耶穌是人的典範，祂說：「因為人子來，並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人的贖價。」（馬可福音十章45節）祂道出祂來到世間的目的：愛人，服事人。這不也正是每個人生命的目的嗎？原來生命真正的意義不是為了自己活，而是為要彰顯神的榮耀，神的愛。
愛是捨己的，耶穌說：「因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馬太福音十六章25節）這就是耶穌所以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馬太福音十六章24節）的道理，因為生命的價值由跟從主開始。耶穌又說：「若有人服事我，就當跟從我；我在哪裏，服事我的人也要在那裡；若有人服事我，我父必尊重他。」（約翰福音十二章26節）生命的意義乃在乎事奉天地的主宰，並在祂的眼中看為有價值，達成了祂創造的目的。
文：黃小石（作者簡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