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賢小傳：大衛(二)
我們繼續談以色列人的民族英雄大衛的故事。上一次我們提到年輕的大衛以幾塊石頭就殺死了三公尺高的巨人歌利亞，帶領以色列人打敗他們的宿敵非利士人，一夜之間成為舉國的英雄。不過，他的成就並沒有帶來平步青雲，反而招致政治迫害。
當時的以色列王叫掃羅，他本身不是個壞人，卻缺乏自信和對神的信心。當大衛聲名大噪，民間有這樣的口號：「掃羅殺死千千，大衛殺死萬萬。」掃羅王的威信是建立在他的戰績之上，當有人比他更威風時，他自然擔心自己的權力失勢，也擔心自己的兒子能否承繼他的王位。
另一邊廂，雖然撒母耳（他也曾把膏油倒在掃羅頭上，宣告上主揀選了掃羅為以色列人的王）在歌利亞一役之前已經膏立大衛作下一任以色列的王，大衛卻沒有因此多方謀算或患得患失。大衛成為以色列人的一名將將領，責任是保護以色列人的國土和以色列王的性命，他就專注於自己的職責。掃羅王曾要求大衛殺二百個非利士人，作為成為掃羅女婿的條件，大衛就冒生命危險完成使命，然後娶了掃羅的女兒米甲。
上主彷彿和掃羅王開玩笑，不但他的女兒嫁給了大衛，他的長子約拿單也成為大衛摯友；面對他的兒女都成為大衛的盟友，掃羅就更恐懼了。終於恐懼戰勝了理性，掃羅王派人刺殺大衛，他的兒子和女兒都千方百計保護大衛，掃羅王因此與約拿單吵了大架。大衛卻沒有企圖離間掃羅和他兒女之間的關係，他答應絕不會傷害約拿單（理應承繼掃羅王位的人）和他的子孫；在大衛眼中，對朋友的忠誠比個人的成就攀升更加重要。
當掃羅要追殺大衛，大衛只好四處流氓逃避。如果掃羅聽到大衛行蹤的消息，會親自帶兵去追補大衛。這是一個政治上愚蠢的做法，一方面會讓以色列的外敵（如非利士人）有侵略的機會；另一方面，掃羅去迫害一個沒有反叛的同胞猛將，會導致別人不信任他的器量，使有能之士也不願展露鋒芒。
後來，上主跟掃羅王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掃羅在追殺的過程中，有一次他獨自進一個山洞大解，剛好大衛和他的同伴都躱在山洞中；另一次，全旅的士兵（包括掃羅）都睡著了，大衛偷偷地走到掃羅身旁，取走了掃羅的矛。兩次大衛都有機會輕易把掃羅殺掉，但他沒有這樣做。大衛成為將領時，曾答應效忠與保護以色列的王，他不願意違反自己的誓言，也不願意失信於以色列人。大衛明白到他與掃羅的關係，不單單是兩個人的私人恩怨，也是涉及到以色列人的興衰；如果大衛一時衝動把掃羅殺了，可能令國家分裂，受外敵蹂躪；大衛選擇把民族的安危放在自己的安危之上。
當撒母耳把膏油倒在年輕的大衛頭上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怎樣的？後來他遭受掃羅迫害時，有沒有抱怨撒母耳開了張空頭支票？聖經沒有說，我們無法知道。我們可以看到的，是他不卑不亢的性格，有機會立功時，他不會遲疑退縮；當形勢險惡時，他不會苟且留戀自己的權位，而是急流勇退去保護自己和家人；當似乎退無可退時，他仍然選擇不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反觀掃羅，因為太過著意他和兒子的權位，反而做出了很多不理性的選擇，最後也無法把王位傳給約拿單。
聖經並沒有把追求權位看成一件邪惡的事情，一個人有了權位，也有更多的機會去祝福更多人。不過，大衛的故事提醒我們，個人的操守比權位的得失更重要。如果時不與我，就耐心等候機會；如果我們為保持自己的職位而出賣自己的良心，那我們已經是一個輸家了。一個人的事業成敗往往取決於我們無法控制的外在因素，我們能夠做的，是在成與敗中都保持對上主和對人的忠誠，認定人生的成就不是以職位的高低去量度，而是建立在我們能祝福和鼓勵了多少人。
文：雷競業（作者簡介）
